喵了个咪

棋盘上第三双眼睛

【双首领】喜帖街

他大概很多年没有这么睡过了。

伤口的疼痛绵延不息,却不足以令他清醒。他听到许多嘈杂的声音,有那么一刻甚至感觉到冷冽的杀意。但是体内的疲惫积蓄了太多年,一朝决堤,意志也在顷刻间变得单薄。

不醒来吗,林太郎。他的小女孩挽住他的手臂,金色的发间有淡淡柑橘香。

他们站在破旧街道的残骸前,斑驳的墙壁上仍留有火焰熏燎的黑色痕迹。残阳如血,和小女孩裙摆一样夭夭的红。昏暗暮色里,飞起阵阵群鸦。

中立区焚毁之后,他再也没来过。

现在是这样的场景吗?他笑问。

他没有回去,小女孩却是隔天就溜回了烧焦破败的医疗所,去寻她曾经最心爱的洋娃娃。自然是找不到的。所有的所有都在火焰中化为灰烬了。红色的玛丽珍鞋踩在焦黑的灰烬上,她在原地轻盈地转了个圈,就和以前林太郎伴着老式留声机悠长的唱腔与她共舞时一样。坏掉的门板吱呀一声,她回过头,看到银发的武士抱着剑,冷毅的面容依然如冰霜。

这个男人曾误以为她是林太郎的妻子,那是他银灰色眸子里唯一一次显露与那冰冷神情不符的惊讶。直到他威胁说要报警,林太郎才极不情愿地道出了真相。第一次见面是在某个组织的包围下,他拔剑挡在她身前,皱着眉斥责背后笑弯了腰的搭档。

她从没有想过,这个围着柔软围巾的、看上去很可靠的男人,后来会在某次异能者的战争中看到她背过身,低声说不过是个妖物罢了。

因为那天他对她说,以后你自己照顾好自己。

于是小女孩回答说,是啊林太郎,就是这个样子,什么都不剩下了。

他点了点头。小女孩的眼就是他的眼,然而那一天,他选择把眼睛闭上了。他想着那个男人应该不会变,没有什么能令他改变,纵然往事被岁月裁剪成碎片,鲜血干涸硝烟尽散,他也会如最坚固的那一枚路标,根植三分地深深嵌在自己的记忆里。世事虚浮不定,他由一个黑市的医生成为如今港黑的首领,总需要有些什么伫立在原点,告诉他是从哪里出发。

但是后来他明白,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。

那个人的侦探社里有很多好孩子,他不再是一匹孤狼。

他勾着一贯半真半假的笑意,抚上小女孩白皙的脸颊。

爱丽丝,还记得那个臭脾气的剑客吗?

小女孩皱起秀气的眉头望着他,像是在说怎么可能忘。

他曾拔剑护在你身前,现在他的剑也将对着你了。害怕吗?

林太郎害怕吗?

不,我不怕。

 

他们一起凝望着夕阳慢慢没入天际,整个中立区陷落在黑夜的阴影里。

该回去了。

该醒来了。

他忍着痛支起身,笑眯眯地牵起小女孩的手,说爱丽丝我们出发吧。

那个地方,那个人,现在在等他。

 

 

(以前循环过一阵子,前几天看到萧萧 @枪配茱丽叶 在文的后记里说听这首歌想到中立区的拆迁,一瞬间五味杂陈。大概人生总是在相遇和离别中度过的吧。)

歌词:

忘掉种过的花重新的出发放弃理想吧

别再看尘封的喜帖你正在要搬家

筑得起人应该接受都有日倒下

其实没有一种安稳快乐永远也不差

就似这一区曾经称得上美满甲天下

但霎眼全街的单位快要住满乌鸦

好景不会每日常在天梯不可只往上爬

爱的人没有一生一世吗大概不需要害怕

忘掉爱过的他当初的喜帖金箔印着那位他

裱起婚纱照那道墙及一切美丽旧年华

明日同步拆下

忘掉有过的家小餐枱沙发雪柜及两份红茶

温馨的光境不过借出到期拿回吗

等不到下一代是吗

忘掉砌过的沙回忆的堡垒刹那已倒下

面对这浮起的荒土你注定学会潇洒

阶砖不会拒绝磨蚀窗花不可幽禁落霞

有感情就会一生一世吗又再婉惜有用吗

忘掉爱过的他当初的喜帖金箔印着那位他

裱起婚纱照那道墙及一切美丽旧年华

明日同步拆下

忘掉有过的家小餐枱沙发雪柜及两份红茶

温馨的光境不过借出到期拿回吗

终须会时辰到别怕

请放下手里那锁匙好吗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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